王国血脉_第237章 暗藏杀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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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暗藏杀机 (第2/5页)

因忠于翡翠城,相信殿下能够理解。”伯爵长子结束了他的解释。

    泰尔斯转过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位平素沉默寡言,但似乎是家族真正掌权人的拉西亚长子。

    “抱歉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伯爵长子微微蹙眉。

    “艾迪,艾迪拉西亚,”说话的人是艾奇森伯爵,他悻悻道,“这是他祖父在世时起的名字,当然是出于尊敬,但之后由于某些原因……”

    “血色之年后,大家就很少再直呼我的名字了。”伯爵长子解释道。

    泰尔斯了然挑眉。

    “很好――艾迪。”

    艾奇森和艾迪双双蹙眉。

    “确实,你们最近所做的一切――无论是表明立场,为詹恩发声,谴责费德里科,还是拉帮结派反对我大权独揽――都显得天衣无缝,符合你们南岸本地重臣的身份,理所应当,率直忠正,不似作伪。”

    泰尔斯微微一笑。

    “至于说每次,你们每次的举动,都在结果上火上浇油,让局势往不利詹恩的方向偏移……可能也只是凑巧罢了,”说到这里,泰尔斯话锋一转,“但若果不是凑巧,那就很有趣了。”

    伯爵长子眉头一皱,正欲回话,但泰尔斯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开口:

    “比如说,我刚到翡翠城的时候,审判厅来了一件案子,事关一位本地男爵和其属地农户的粮税争端。多亏了詹恩亲临现场,巧舌如簧,也多亏了已故布伦南审判官处事得当,不偏不倚,才平息了更多的争议,没有让事态扩大。”

    此言一出,艾奇森伯爵表情微变。

    “但事情却没有结束。我的人锲而不舍往下追查,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暗中做了个局,自己不露面,却让贪婪的粮商公会出面,雇佣血瓶帮的街头混混,挑拨那位男爵与他的农户,激化他们的冲突,直到事态愈演愈烈,闹上空明宫,把南岸领土地上,新制度与旧贵族的矛盾血淋淋地撕开。”

    泰尔斯冷笑道:

    “无论做局设套的人是谁,他们一定很了解本地领主和农户之间的财税粮钱是怎么运作的,甚至亲身经历感同身受,才能精准地激化矛盾。但最厉害的是,他们藏身幕后,干系全让当事人,甚至唯利是图的粮商公会担了――连詹恩和布伦南审判官都没觉察出不妥。”

    要不是哥洛佛和罗尔夫撞进血瓶帮的集会,碰巧听到了些许内部消息,而亲爱的王子侍从官又是个喜欢追着人一字一句做笔记再细细梳理追查的强迫症细节怪,恐怕泰尔斯也未必查得到。

    想到这里,泰尔斯啧声摇头:

    “真是颇有‘无牙无爪,暗藏杀机’的风范呢。”

    听到这里,艾奇森伯爵再也按耐不住,他咬牙切齿:

    “殿下您再如此阴阳怪气――”

    “父亲!”艾迪适时地打断了伯爵。

    他缓缓抬起头,直视泰尔斯。

    “殿下的指控,很危险。”

    “还不止如此呢。”

    泰尔斯轻轻摇头。

    “为了给詹恩和费德里科做仲裁,我不得不去翻阅旧案:当年鸢尾花内斗时,泽地的拉西亚家族左右为难,只能保持中立。直到伦斯特老公爵不幸遇刺亡故,拉西亚家族才选边站队,向归来执政的詹恩投诚,咬死了索纳凯文迪尔就是幕后凶手……”

    那一瞬间,拉西亚伯爵的表情rou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泰尔斯摇头晃脑,像是在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身处政争又是千夫所指,嫌疑最大的索纳凯文迪尔被送上被告席,被指控犯下弑兄大罪,可未及案子审结,索纳本人就于狱中留书,畏罪自杀。”

    “当时实情如此,证据确凿。”

    相比父亲,艾迪沉声回话,巧妙地避开泰尔斯话中的陷阱:

    “拉西亚家族,只是做了最现实、最明智,也最有利南岸局面稳定、有益王国一方平安的选择。”

    泰尔斯点点头。

    “所以后来,年轻的费德里科为父伸冤,试图在拱海城夺权起义,反抗新公爵时,也是你们率先得知,通报空明宫,让詹恩派出军团进驻拱海城,剿灭索纳子爵的残党,俘虏费德里科……于是事情至此结束,翡翠城和南岸领渡过了统治更迭的混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平。”

    泰尔斯犀利地看向父子两人:

    “啧啧,拉西亚家族每每在关键时刻站对方向,发挥作用,力挽狂澜,当真是王国股肱,南岸柱石啊。”

    面对越发明显的阴阳怪气,艾奇森伯爵气得紧握双拳,但却被他的长子牢牢按住手腕,是以一语不发。

    “只是你可能没想到,这些年里,除了逃亡在外的费德里科之外,翡翠城里还有一人,对当年旧事耿耿于怀,不能释疑。”

    泰尔斯面色一黯:

    “没错,老公爵遇害一案的审理者,前些日子不幸亡故的布伦南大审判官。”

    此言一出,伯爵父子齐齐变色!

    泰尔斯拉开抽屉,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封又一封书信,一本又一本笔记,有条理地铺在桌上。

    “那件没审完的案子,变成了布伦南多年来放不下的心病,写在他的书信和日记里――即便受害人是与他知交甚深的老公爵,即便自杀的被告是他最讨厌的政敌索纳,即便就此结案才是最现实最明智、‘最有利南岸局面稳定’的选择。”

    “布伦南?那个老家伙,哼,”艾奇森伯爵望着满桌的书信,冷哼一声,“正常人谁tm写日记啊。”

    泰尔斯摇摇头:

    “于是布伦南多年以来不懈追查:当年的鸢尾花内乱,事涉多方,牵扯不同势力,唯独某个家族声称中立,却只是故作姿态。”

    艾奇森伯爵又要说话,但他的长子缓缓摇头。

    于是泰尔斯轻笑一声,继续道:

    “事实上,他们其实早早就跟索纳子爵缔结同盟,助他与伦斯特老公爵分庭抗礼:怂恿旧贵族排挤新贵族,压迫商人和手工业者,反对新的制度和生意,煽动农户不满反抗上官,乃至暗中造谣说老公爵昏聩失智,迷信巫蛊,无法执政……”

    “殿下――”

    这一次不用长子安抚,泰尔斯本人也不容伯爵插话,铁了心要把话一次说完,:

    “但老公爵的身亡出乎意料,那个家族自觉不妙,生怕沾染嫌疑,才立刻公开站队,倒向詹恩。

    “当年的审判厅里,众目睽睽之下,正是那个家族的家主第一个站出来,指控索纳子爵谋杀亲兄,逼得暴脾气的索纳怒火中烧,失态打掉了对方两颗牙齿,既让审判无以为继,又让人觉得索纳气急败坏坐实嫌疑,而那位伯爵大义凛然清白无辜。

    “布伦南事后猜测,那只是一场戏,那位伯爵大概和索纳子爵做了交易:后者大闹公堂拖延审判,争取时间揽罪自杀,前者则履行承诺处理索纳的身后事――后来费德里科于公海上侥幸偷得性命,往夜之国避难,大概源出于此。”

    说到这里,泰尔斯没有去看面前两人的脸色,只是闭目叹息。

    “没错,这些日子里,我一直猜在想:费德里科胆敢在多年后归来复仇,在被詹恩经营得滴水不漏的翡翠城里颠覆夺权,绝非孤立无援,本地一定有他的内应。”

    泰尔斯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咬牙颤抖的伯爵,以及表情冰冷的伯爵长子。

    “但我一直猜错了人选。”

    不是希莱。

    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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