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选择 (第2/2页)

乖乖，这孩子喝的竟然不是茶而是酒，这才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酒味。大白天地竟然要借酒浇愁，看来不是因为跟她吵了几句嘴角那么简单。

    “我看你平时不会像昨晚那样冲动地跟我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呀？”释夜问道。

    涳听释夜这样一说，似乎又被勾起了心事，干脆把杯子扔了，拿起酒壶直接灌。

    释夜一把抢了过来，说道：“你不好好给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许你喝酒！”

    涳转过头来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了，欲哭无泪地说道：“小懋要和我分手。”

    “啊？！”释夜听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他和小懋什么时候在一起啦？性格像个假小子的龙羽懋竟然会喜欢涳这个伪娘？

    涳趁着她怔在那里的刹那，顺手抢过她手里的酒壶，继续以酒浇愁，絮絮叨叨地说道：“她说，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不可能呢？我可以不做这个破宗主，她也曾说过不稀罕做什么公主，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离开，隐姓埋名，做一对与世无争的逍遥眷侣，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可是……她却突然说，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长痛不如短痛，趁还没给彼此造成更深的伤害之前，还是早点分手罢了！

    什么叫还没给彼此造成更深的伤害？难道这样的伤害还不够重么？难道还有比她要和我分开更深的伤害么？”

    莫名其妙的释夜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但见涳这般伤心的样子，只好压抑住心里的疑问，安慰他说道：“或许小懋心里有其他的苦衷呢，你先别顾着伤心嘛！”

    “她的苦衷？她不就是和你一样，觉得我们摩翎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觉得她父王母后是不可能同意让她嫁给我的，她自己也不愿意嫁给摩翎族的人，所以就想和我分开。她根本就不爱我，如果爱我，就不会顾及这些现实！”涳愤慨而又幽怨地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觉得不对了，爱情无论多么美好，都不可能建立在海市蜃楼之上，始终要面对现实的，小懋顾虑这些有什么错？难道你要她重蹈你母亲的覆辙么？”释夜说道。

    涳听了之后似乎受到了打击，头又低了下去，然后又坚定而低沉地说了一声：“我一直忍辱负重地修炼灵力，磨炼心性，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最爱的人。十几年前我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父母和jiejie，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了，”他的声调转为失落，“却再也没有人需要我保护了！”

    这句话触动到了释夜的心灵深处，曾经，她也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足以保护哥哥和meimei，而今她才意识到，自己才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人。

    然而，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那股强烈的意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的，不管自己的能力如何微薄，只要还有一丝气息，就会想要拼尽全力去守护他们。

    而现在，她想要守护的人还有谁呢？

    她想到了漠昔，也想到了玓今，还有夜儿、风哉、师父、弈、妤姨……这些对她意义重大的人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然而到了最后，浮现的竟然是龙羽逍的脸。

    要守护龙羽逍，就意味着和漠昔玓今等所有人对立；而要守护漠昔他们，又意味着要对抗龙羽逍……

    这是不可能两全其美的。

    释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涳说道：“我能理解你，也能理解小懋。”

    涳蓦地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向释夜，迫切地说道：“那你说说，我们两个该怎么办才好？”

    释夜认真地看着他，略带遗憾地说道：“分开，应该是对你们彼此来说，最好的选择。”

    涳眼中的神色迅速地黯淡了下去，他脸色灰败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些让释夜难以理解的话，他焦虑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带着微醺的语气，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一定会想到破局的方法的！这不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小懋和我肯定有办法能在一起的……”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两眼又燃起了如火炬一般的光芒，对释夜说道：“我知道了，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