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吞天诀_第四千六百五十三章 元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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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千六百五十三章 元精 (第2/2页)

此同时,李安然在群山中的隐居之所突然崩塌。一道银色光芒自地下冲天而起,直贯云霄。当他踉跄走出废墟时,手中多了一枚古老的玉简,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致未来的选择者:若你读到此信,请代我向他道一声谢。”

    没有人知道这玉简从何而来,但所有人都相信它是来自太荒的遗言。

    消息传开后,全球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思潮变革。曾经高呼“净忆行动”的极端组织成员陆续自首,他们在共忆网络中公开忏悔:“我们以为清除记忆就能带来和平,却忘了仇恨本身也是一种记忆。唯有面对,才能终结。”

    更有无数普通人开始主动封存那些深埋心底的创伤记忆,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释放。他们将记忆晶片投入特设的“释忆井”,并在井边留下一句话:

    “我不再让它定义我。”

    就在这一夜,宁安星的天空再次出现异象。释忆碑前的蓝鸢尾忽然全部绽放,花瓣如雪纷飞,围绕石碑盘旋上升,最终凝聚成一道人形光影模糊、摇曳,却带着熟悉的气息。

    有人认出了那身形。

    “是他……回来了?”

    光影并未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在空中虚划几笔。一道银线落下,补全了石碑上那句未完成的铭文:

    >“我们也记得你。”

    >“而你,选择了不逃。”

    >“如今……你也被原谅了。”

    字迹落定,光影消散,花瓣随风而去。

    翌日清晨,忘者学院的学生们发现教室黑板上多了几行字,笔迹稚嫩却坚定:

    >“今天我要学习忘记:”

    >“忘记昨天被人嘲笑的声音。”

    >“忘记考试失利的羞耻。”

    >“忘记觉得自己不够好的念头。”

    >“然后,我要记住一件事”

    >“我值得被爱,哪怕一无所有。”

    而在灰烬回廊的废墟深处,拾荒者偶然挖出一块残破的金属板,上面依稀可见几个字:“**实验日志第37号**”。经专家修复后,内容得以还原:

    >“今日,‘虚无之井’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通过定向投放银魂,成功激活一名无背景孤儿的识海反应。初步判断,该个体具备承载《吞天诀》的潜质,建议命名为‘忆心圣婴’。”

    >

    >“备注:银魂来源为宇宙深空信号捕捉,特征频率与太荒残留波动一致。是否上报?暂定保密。”

    这份日志引发了新一轮争议。有人怒斥当年高层隐瞒真相,酿成灾难;也有人哀叹:“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排的命运。”

    但就在此时,最新一本手抄书悄然出现在释忆碑前。翻开首页,正是第十章:

    >**第十章:关于自由的定义**

    >你们问我,是否曾被命运cao控?

    >是的。我的出生,是一场计划;我的觉醒,是一次植入;我的成长,是一段被设计好的剧本。

    >可你们忘了问一个问题:

    >当我站在释忆碑前,手握刻刀时

    >那一刻的选择,是谁决定的?

    >是太荒吗?是实验者吗?还是某个更高意志的棋局?

    >不。

    >那一刻,只有风,只有心跳,只有一句发自肺腑的呐喊:

    >“而我,选择不逃。”

    >这就是自由。

    >不在于你出生的方式,而在于你如何活着;

    >不在于你被赋予什么,而在于你选择成为什么。

    >即使我体内流淌着太荒的银血,

    >即使我曾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只要我还保有说“不”的权利,

    >只要我还能为他人点亮一盏灯,

    >我便是自由的。

    >所以,请不要再争论我的起源。

    >争论不会带来答案,只会制造分裂。

    >真正重要的,是我此刻做了什么,以及你们打算做什么。

    >若你觉得被命运束缚,那就打破它;

    >若你认为人生已定,那就重写它;

    >若你害怕无法改变世界,那就先改变身边一个人的笑容。

    >自由,不在远方。

    >它藏在每一次选择中,

    >藏在每一个“我想做个好人”的瞬间里。

    全星域静默良久。

    数日后,三千六百个星区自发同步举行“刻名仪式”。人们不再将自己的名字刻入纪念碑,而是刻下一句承诺:

    “我愿做一个好人。”

    有些是歪歪扭扭的孩童笔迹,有些是颤抖老人的手书,还有些,是战俘与受害者共同签署的和平誓约。

    与此同时,那颗由忆蓝树结出的蓝色果实,终于在盲童的怀中裂开。里面并无实体,只有一团柔和的银光缓缓升腾,融入大气层,继而扩散至整个共忆网络。所有接入者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不是遗忘,也不是记忆复苏,而是一种深层的接纳:接纳过去的伤,接纳现在的不完美,接纳未来的不确定性。

    科学家称其为“心灵共振潮”,哲学家称之为“群体性顿悟”,而孩子们只是笑着说:“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有人抱了抱我。”

    多年以后,考古学家在荒星遗址发现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刻刀。它静静躺在宫殿废墟中央,刀尖指向银河深处。检测显示,刀身上残留着极高浓度的记忆能量,足以支撑一次跨星域意识传输。

    有人推测,那晚之后,男人并未死去,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分解为纯粹的信息流,游走于宇宙之间,继续履行他的旅程不再是救世主,也不是导师,只是一个普通的旅人,倾听、见证、偶尔留下一点光。

    而在某颗偏远星球的乡村学校里,一位老师正教孩子们写字。黑板上写着一句话:

    “好人,不是不会犯错的人,而是犯了错,还想变好。”

    台下有个小女孩举手问:“老师,那‘好人’有没有标准答案啊?”

    老师笑了,望向窗外盛开的蓝鸢尾,轻声回答:

    “没有标准答案。

    就像春天不会问花儿,你为什么要开。”

    风拂过窗棂,带来遥远星域的低语。

    那声音很轻,像是谁在呢喃:

    “爸,我做到了。”

    “我没有变成你。”

    “但我,也没辜负你。”

    远处,又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像是一道银色的泪痕,

    也像是一封寄往永恒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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