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甲戌章 道义自责 (第1/1页)

    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

    清明已过，骄阳似火。

    上午，素洁樱子为插秧做准备工作，柳蝉鸣还是打柴，采香樁芽，采野韮菜，挖藠头。

    午饭后午休。

    午休后饮绿茶。

    二人坐在客厅慢慢说话。

    未时，素洁樱子去玉米地里锄草施肥，柳蝉鸣还是干他那些打砖做竹篓的活儿。

    太阳要下山了。素洁樱子从庄稼地里回来，柳蝉鸣用干毛巾给她把背隔上。素洁樱子去洗手，柳蝉鸣泡两杯菊花茶。

    二人坐在夕阳下喝茶。

    太阳下山去了。

    柳蝉鸣去做晚饭，素洁樱子去喂猪，喂鸡鸭。

    二人进入温泉房沐浴，换上干净的衣服。

    吃晚饭。

    晚饭后，泡甘草茶。

    二人坐在客厅喝甘草茶。

    蝉鸣！坐拢一些！

    柳蝉鸣向素洁樱子坐近一些。

    素洁樱子仔细观看柳蝉鸣的脸，又放下茶杯，抓住他的手，慢慢按他的脉搏。

    蝉鸣！你还有些什么难受的或者烦恼的事就说吧！在这宁静的晚上我正好可以倾听！

    好吧！昨天给你讲的那件事是其一，是首当其冲让我比较纠结难受的一件事！今天就讲其二吧！

    嗯！好！

    这个其二呢！嗯！因为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不知道讲哪一件好？

    经历过的事情按某一原则来划分无非是分为两大类，即遵守了某一原则的，违反了某一原则的！让自己心生愧疚比较纠结难受的，或者让自己比较愤怒纠结难受的！

    嗯！好吧！就讲那一件事情吧！

    哪一件事情呢？

    一百五十元钱的事情！

    嗯！你慢慢讲，我仔细听！

    柳蝉鸣喝了一些茶，开言说事。

    那是上世纪一九八八年的寒假，我从学校回来，父亲教我到外婆家去玩，又教我到大舅舅家玩的时候向他借钱作学费！

    借了吗？

    这大舅舅呢是倒插门在同一个村，位置下面一些，人户比较少，那一块就四五户人家！

    嗯！

    我大舅舅家隔壁呢就是舅妈的一个同宗的亲戚！

    嗯！

    当我开口向大舅舅借钱上学的时候，大舅舅就到门前直接向隔壁叫喊！

    叫喊什么呢？

    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亲身经历过的绝对真实的事情，所以为了一些原因，要把当事人的姓名隐去，事情发生的地点也隐去！

    嗯！顾及他人的隐私，这是正常的！

    大舅舅叫喊了那个人的姓名，他就过来了，大约三四十岁，带着一个小男娃！

    嗯！

    他过来以后呢！我大舅舅就直接说！

    说什么？

    你才卖了猪子有钱，把钱借点儿给他读书！

    嗯！

    这个他当然是指我！

    嗯！

    那个人就回家去了，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些钱给我！

    多少？

    当然是一百五十元啊！

    嗯！

    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共两张，一张一百，一张五十，都是崭新的！

    嗯！天啦！这么慷慨！

    是啊！我和他从来不认识，就因为我大舅舅一句话，他就把刚卖猪的钱借给我了！

    嗯！

    要知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rou才七八毛钱一斤，一百五十元，那是一笔巨款啊！

    后来呢！

    唉！后来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某一个时间我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向他借钱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可是我从来没有还钱啊！我一定没有向他还钱，这是肯定的！

    当初是你父亲教你向你大舅舅借钱的，会不会你父母已经替你还了！

    正是如此！我问我母亲，母亲说已经还了！

    那就好呀！

    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前几年，准确地说是二零一五年！

    怎么啦！

    二零一五年我到大舅舅家。因为很多年没去了，他家盖了楼房，所以我去看一看。在大舅舅家附近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大概六七十岁了，很明显精神有些异常，很敏感很警戒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人就是当年借给我钱的人！

    哦呀！

    因为情势有些紧张，我没有跟他打招呼，直接到了大舅舅家！

    哎呀！

    后来大舅舅他们才告诉我，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的妻子就喝农药去世了！

    哎呀！

    现在，他只有一个儿子，在酒店打工。而他本人精神失常了！

    哎呀！

    大舅舅说他用锄头在自己家的堂屋莫名其妙地挖一个坑，又还挖墙，半夜的时候又到公路上把别人预备造房子的砖头搬一些回家！

    哦呀！

    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这个人精神失常与他的妻子喝农药去世有什么关系？

    哦呀！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妻子当初喝农药去世与你向他家借钱，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对！我所纠结的正是这个问题！

    嗯！

    如果他的妻子喝农药的原因是因为我向他们家借钱了，那么从道义上讲我是负有很重大的责任的！

    嗯！蝉鸣！你说的很是！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啊！辛辛苦苦喂一头猪多么不容易啊！那一百五十元是一笔巨款啊！那是血汗钱啊！我和他从来就不认识啊！就因为隔壁的一句话就那么轻易地借给我了，你说她不心痛么？你说她不难过么？

    嗯！

    所以，她喝农药去世与我向她家借钱有着巨大的关系！

    蝉鸣！真是难为你了！

    唯一一个小小的疑问就是，他的妻子喝农药去世和我向他借钱，这两件事，到底哪一件事发生在前！

    也就是说，如果你借钱在先，那么就直接导致了他的妻子喝农药去世这件事情！

    对！正是这样的内在关系！

    那么到底哪一件事发生在前呢？

    正是糊涂呀！没有弄清楚呀！

    那你就去弄清楚呗！

    因为某种原因我把大舅舅得罪了，不便去。二舅舅家也因为某些原因不便去。所以这件事情不好弄清楚！

    唉！蝉鸣！你经历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啊！

    我问母亲，母亲也不大清楚她去世的具体时间！

    蝉鸣！你不要太过自则了！

    虽然如此！可是这！你叫我怎能不……！

    蝉鸣！先安心地生活，以后再慢慢把它弄清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