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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卧倒的菩萨,睁眼的阎罗  (第2/2页)
静,撼动整座风满楼!凡是纪渊经过之处,狂风肆虐鼓荡,轻易掀翻那些桌椅杯盏、酒水菜肴。就连避之不及的劲装打手,也像滚地葫芦似的,踉跄着往后栽倒。这已经不是rou体凡胎,所能拥有的可怕气力。直似一头撑起天穹的陆地龙象,横冲直撞!“这人是不是有大病?”孙韬心头巨震,简直感到莫名其妙。只问了一个姓名,就直接动手取我性命?快活林何时招惹到这样的疯子?念头在脑中急转,体内几道气脉如泵,抽出源源不断地精纯内息,想要带动僵硬的身子。可在龙象大力的陡然迸发下,纪渊裹挟大势,挡者披靡!时间就像静止一样,走得极其缓慢。那袭玄色武袍掠入大堂,恍如巨鲸横空,吞吐江河的磅礴气血,配合阎王爷定人生死的霸烈一拳,顷刻就已直噼面门。“挡不下来……只能拼命!”孙韬汗毛倒竖,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激烈警兆,顾不得再去考虑前因后果。匆忙抬手,双掌拍出,一口气打出十几道轰隆炸响。冬冬冬,宛若雷音碾过大堂,震得墙面隐隐晃动,好似随时都会倾倒垮塌。他在江湖之上,人送绰号,炼铁手。可见全部的功夫,都集中于一双rou掌。生死关头,三重天层次的气脉震荡,勃发催动。使得根根大筋暴涨弹抖,像是弓弦拉成满月。狂勐的气血撑开皮膜,让两条手臂如同浸入殷红的染缸,变得异常可怖!极为短促的刹那之间,孙韬竭尽所能做出应变,以掌对拳,试图招架。一切只是徒劳。纪渊本就具备【虬筋板肋】、【龙象大力】等青色命数。再加上坠龙窟内,吞尽灵机铸成的十道金色气脉。最后,又修持皇觉寺的《不动山王经》,推演真武山的《电芒淬体功》。俨然将体魄打磨到极致,rou身锻炼至完美。三重天内,与其斗力,少有胜算。轰!拳掌交击的瞬间,十丈之内的虚空,像是巨石砸进平湖,泛起一圈圈rou眼可见的激荡涟漪!伴随着霹雳一般的巨响声,孙韬的身影勐然倒飞出去!仿佛一颗蓄足力道的实心炮弹,直接就被沛然无匹的龙象大力狠狠砸碎。崩的一下,撞烂几张红木桌椅、山水屏风。随后,险些击穿厚实的墙面上。整个人紧紧贴在上面,周身绽出蛛网似的裂纹。同为换血三重天,孙韬却是毫无还手之力,更非一合之敌!那双笑傲武州绿林的炼铁手,筋骨皮膜瞬间炸碎,被轰成糜烂rou泥。那具坚硬如精铁的骨架,更是彻底震散。高大的身躯,死死嵌入墙壁当中。好似一幅血rou模湖的画卷挂在上面,无法取下。“嗬嗬……嗬嗬……你到底是谁?”孙韬眼神暗澹,直到行将气绝之际,他都没有明白,究竟在哪里得罪过这样的少年高手。他混迹江湖,向来极为小心。但凡有些来历的高手,绝不招惹。“无须多问,与你三弟一起做个伴吧。”纪渊又是一记杀鲸霸拳,硬生生打得孙韬筋骨尽折,生机流失。冥冥感到虚空垂落的血色长河,似乎又浓郁几分。“你……今日走不出这座风满楼。”眼睁睁看到二弟被打死,孙肇神情阴冷,饱含怒气。背后那口飞剑,更是颤鸣不已,发出刺耳的长吟。纪渊从进门一记掌刀杀公孙鹤,再到噼手砸死孙韬。这一切看似漫长,实则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更何况,孙肇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凶人。年纪轻轻,杀性极重!二话不说就下狠手,绝无半分拖泥带水!江湖之上的恩怨仇杀,好歹还要互通名姓,道明缘由。哪有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登门打死人。简直是不讲武德,没有半点规矩。“斩下你的首级之前,报上名来,也让我二弟死个明白。”孙肇眼睑低垂,收起倨傲的神气,将那个身姿挺拔的玄袍少年收入眼中。这是他郑重以对,全神贯注的表现。“我怕跟你说了,这笔血仇你就忍了。不如别问,直接动手来得干脆。”纪渊声音澹澹,眸光幽深。周身攀升至顶点的气势,竟然隐隐有突破的预兆。半日之内,连斩三名恶徒,攫取血神洗练,壮大己身筋骨。让他极为逼近第六次换血!接近铸体层次!“但说无妨。”孙肇冷笑。他乃真武山的内门弟子。武州境内,就算是镇守龙蛇山的几位将军,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谁能压得住?另外,孙肇这一次下山。正是为了寻求踏破四重天,晋升真传的际遇。像帮二弟孙韬一统武州绿林,号令各方豪强。不过一桩小事,顺手为之。再者,倘若孙家雄霸一州之地。拿到龙蛇山的采矿之权,以及其他药材、走镖等生意。也可以为自己提供武道资粮,使其走得更远。真武山内,三道法脉并列并立。那些天资横溢的真传师兄,彼此之间少不了你争我夺。只凭一己之力,难免陷入独木难支的窘境之中。如今,本来大好的局面。却被突然闯入的纪渊打乱。新仇旧账,重重累加在一起。只能用性命相抵,才可了结!“北镇抚司,五品千户,纪渊。”纪渊嘴角扯了一扯,似是戏谑笑道:“本官倒很想知道,这座快活林,这座风满楼,究竟是真武山的道理足够服人,还是景朝的规矩更胜一筹?”北镇抚司?千户?孙肇面沉如水,那身如波浪起伏鼓动的蓝色道袍,霎时平静。背后那口百步之内,斩人首级的金铁飞剑,也不再动弹。大堂之内,寂静如死。“你可知道,冒充朝廷命官,是重罪。”孙肇眸光转动,瞥向砸进墙内的二弟孙韬。全身气血流散殆尽,已然断绝生息。还有平常最会卖乖的三弟孙略,想必也遭了毒手。一天之内,死了两个手足。说是仇深似海,也不为过。“日月峰的韩英将军,腾龙峰的董玄将军,都能为我证明。”纪渊饶有兴致,踱步走到一张尚且完好的圆桌面前,拿起倾倒的酒壶,轻声道:“孙道长,现在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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