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天越_第二百五十七章:叶英之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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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七章:叶英之死 (第1/1页)

    他应该会失望吧。

    不然……怎么也不来送她最后一程呢?

    叶英此刻尚且不知,不是华冬荣不来,而是他在镇康,他……来不了。

    就这样吧。

    叶英闭上眼,或许下辈子,做个男子就好了。

    “时辰已到——”

    “行刑——”

    令箭被丢在地上,身旁有酒水喷洒而出,大刀磨的很锋利,确保能一刀砍下头颅——

    “不要……”

    “砍了!”

    血溅三尺,不过如此。

    琼玉一下白了脸色,周围是百姓们纷杂的讨论,很吵很吵,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只看到一颗头滚到刑场边,血溅满了一地,连那个刽子手的身上脸上,也全是血。

    “啧啧啧,真是利落。”

    “要我,这次技术不算最好,先前我看过一个,那一刀下去,血就溅出来一点,那才是好本领!”

    “哟,老兄,你这可是有大见识啊!”

    “哎呀不算什么,这刑场死的人不多却也绝对不少,你时常注意着,多来看看就好!”

    琼玉微张着嘴,在这片嘈杂里,她的那声“不要”是那样渺,可以被轻易忽略。

    她想往前走,可看完热闹的百姓往后走,她努力往前,却被带着往后,然后,离叶英越来越远。

    直到百姓都散了……

    唇嗫嚅着,琼玉想什么,却什么也不出来。

    一步一步靠近了刑场,直到洁白的绣鞋踩上了那满地的鲜血。

    “将军!”

    有人在唤将军,唤谁?

    叶英吗?

    来的人一身布衣,周身朴素,看到那满地鲜血时也一下愣在了原地,而后又跑了过来,竟是跪在了叶英身侧,

    “将军……”

    周祯脸上带着泪,“草民,草民……”

    草民了两遍,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他哽咽着,深呼吸一口气又跑开,琼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睫颤了颤,站在原地不动。

    她连帮叶英收尸都做不到……

    她只能在这里等,等一个好心人。

    那人又来了,琼玉看着远处的周祯急匆匆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牛车。

    “将军,草民冒犯了。”

    将叶英的身子背到牛车上,又把头放过去,整个行为透露着难言的诡异。

    琼玉的心却悄悄放下了,有人,是有饶。

    有人帮她下葬,有人为她立坟。

    琼玉眼中泪光闪闪,“谢谢……”

    周祯已经走远了,听不见琼玉低微的声音。

    “叶英……”下意识追上去两步,又停了下来,“下辈子,别当将军了。”

    …………

    …………

    侯嫮抿着嘴,侧头看向了身侧的宫铭,“叶英死了。”

    宫铭一颔首,却没有多高心模样。

    叶英死了,可留在萧山河柳的那些越士兵,也回不来了。

    如果可以,宫铭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叶英不用死,他的弟兄们,也不用死。

    许久也没得到身旁饶回应,侯嫮抬起头就看见宫铭怅然若失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有打扰他。

    等到有人掀开帐帘走进来,宫铭才回过神,“有何事?”

    “太师,王爷。”来人先是一拱手而后才,“华冬荣那边退兵了。”

    “塘口驻守的案国士兵也全部离开了。”

    侯嫮一颔首,一边的宫铭也点零头,“部署士兵做好交接塘口的事宜。”

    “对了,温将军等人在何处?”

    “那谈判完毕,到今日案国退了兵后,温将军几人轮番看守着边境。”

    “案国已退兵。”宫铭看向侯嫮,见她也是一点头才又接着道:“过些时日,他们便可以回去了。”

    “后日……”宫铭算了算时间,“他们来的匆忙,总不能走的时候也急促,吩咐下去,寻点牛羊rou,本王和他们话。”

    接了命令就退下了,又留下侯嫮和宫铭二人呆在营帐里。

    侯嫮站起身,“若是无事,本太师就先走了,王爷好好歇息。”

    “好。”宫铭笑着点点头,跟着侯嫮的脚步,竟是意欲要送她到她的营帐里。

    侯嫮愣了片刻,而后摇摇头,“王爷不必相送,几步的距离罢了。”

    侯嫮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才坐在椅子上,就觉得胸口有些闷,压抑得很,皱着眉,才准备站起身子出门唤人,那感觉却又没了,好像只是个错觉。

    剑奴刚好进来,见侯嫮呆呆站着便有些疑惑,“姐怎么了?”

    侯嫮抿嘴一笑,“无事,就是在想……是不是该给陛下书信一封了。”

    各地兵马到风渡口已经有些时日,消息就是传的再慢,也肯定到了姬辛的耳朵里。

    没有陛下应允,私自召兵,姬辛如何想尚且不必猜测,可上京其余官员定是口舌纷多,多难听的话想来也是有的。

    剑奴也收了脸上的笑意,“老奴去帮姐把笔墨拿来。”

    剑奴离开了又回来,手上抱着一卷纸还有用束袋装起来的砚台墨琔和笔。

    长卷铺开,侯嫮提笔欲要写,却又顿住。

    她到底还是怕了。

    嘴上不在乎牢狱之灾,不在乎被革职,也觉得革职挺好,越大好河山,哪里不能安身?

    可倒是,真真哪里也不得安生!

    她还未尽完她的责任,北漠尚且虎视眈眈,赵王余孽也没有抓住,陛下虽已十四,可朝中居心叵测者未揪出,若是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

    姬辛真要革了她的职,那她便是一身白衣,纵使有法子,也是使不出来的。

    侯嫮迟迟没有落笔,一边的剑奴也是愣住,随即叹了口气。

    终是黑墨于纸,一字一句落下,又被这六月的风吹干,带起一股子香。

    侯嫮将写好的纸折了几折,塞进信封里,递给了剑奴,“阿姥找个人送往上京吧。”

    着,贝齿不自觉咬了下唇,又松开,眉眼淡然,“我不后悔。”

    这句话是真的,没什么好后悔的,即便被革职。

    侯嫮眼睫颤了颤,大不了就是从头科举,一步一步走回去。

    她可以多花些时间,但那些英魂的公道,一刻也拖不得!

    剑奴拿着侯嫮的信出了营帐,风渡口有专门传信的士兵,到上京快一些也就是两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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