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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无法呼吸  (第1/1页)
    张翠痒得厉害,脖子上的破溃处已经有血丝渗出。    “翠儿,别挠,都挠破了。”李建国抓住老伴儿的手,“我给你拿药膏抹抹。”    李建国在半个月前已经出现全身瘙痒的症状,嘴巴周围、脖子、手臂、大腿根周围的毛孔痒得尤其厉害。    当时从山下药店买了几只药膏,涂了之后症状缓解了一点,但时好时坏。    李建国找到药膏给老伴儿涂上,心里犯嘀咕,两口子咋都得了皮肤病?    不会是传染的吧?    李建国:“翠儿,等天完全好了,我把被子拿出去晒晒。”    “你是说被子有问题?不应该啊,被套都洗过,被芯都是新棉花。”家里的被子都是张翠整理,很干净。    “唉,不管了,先吃早饭。”    两口子最近胃口都不好,早饭很简单,煮鸡蛋、杂粮粥、咸萝卜干、馒头。    张翠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    “不吃了,有点头疼,恶心,我去再躺一会儿。”    “家里还有感冒药冲剂,要不要喝点。”李建国还是觉得老伴儿是感冒。    “好,冲一包。”    重新躺回床上,张翠感觉被子比之前重,裹在身上,压得透不过气。    因为喝了热粥,又吃了药,身上发汗,头晕乎乎的,头痛症状似乎减轻。    她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睡梦中,她似乎感觉鼻子酸疼,抬手揉了揉,但昏沉睡意阻止她醒来。    李建国收拾完厨房,回卧室看老伴儿情况。    “啊……”    床上的情形把李建国吓一跳。    老伴儿张翠侧躺在床上,满脸血迹,枕头、枕巾、被子上也是血迹斑斑。    “天啊……翠儿,你是咋了?”    李建国被吓掉魂,慌忙摇晃张翠。    这么恐怖的样子,别是死了吧?    他伸手试探老伴儿的气息。    还有气,没死。    张翠悠悠转醒,刚要张嘴说话,却剧烈咳嗽起来。    李建国将人扶起,拍背顺气。    “咳咳咳……”一口鲜血从张翠嘴里喷出来。    血迹喷在被子上,颜色暗沉。    “翠儿,你咋了?”李建国已经慌神,不知如何是好。    “没法喘气……闷……去医院!”张翠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她实在太难受,就算拼尽全力呼吸,还是感觉憋闷,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遏住她的脖子。    “好,咱这就去医院。”    打了120,可是救护车上不了山,李建国找来两个邻居,搀着老伴儿踩着大雪走向山脚下。    一段山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到山脚下时救护车已经等在那里。    ——    一个多小时后。    凤凰县人民医院,急诊科。    张翠正在接受检查。    李建国陪同在旁,面色焦急。    急诊医生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大夫,按照流程问诊听诊。    “听着问题不大,等一下去拍个肺片。”医生开始在电脑上开单子。    李建国一听急了,“医生,怎么会没事?我老伴儿刚才都咳血了。”    “那不是咳血。”急诊医生纠正,“估计是鼻血回流造成的呛咳。”    “可是她不仅流鼻血,还胸闷得难受。”李建国对医生看不出原因就让拍片感觉不满。    “所以才让你们先拍片,这样才能找原因。”    李建国准备去交钱拍片,临出诊室之前,他又折回来,伸出胳膊在医生面前。    “医生,我胳膊和身上起了很多这种红点,我老伴儿身上也有,这会不会是传染?”    急诊医生检查李建国,发现果然如他所说,脖子、手臂上很多小疱疹,有的已经破溃结痂,手掌皮肤角质化严重,手背上许多突起的绿豆粒大小的硬结节。    再检查张翠,她身上也有小疱疹,脖子和手臂上毛囊炎症状明显,手上也有许多绿豆粒大小的硬颗粒。    再检查指甲,竟发现夫妻俩的指甲上都有米白色的横纹。    正常人的指甲都会有粉色光亮,偶尔也会出现异常的条纹,但像这种米白色的横纹非常罕见。    一旦出现这种横纹,指示可能出现某些特定疾病。    急诊医生每天微皱,问:“你们在哪里工作?是不是药厂或矿场?”    李建国夫妇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的工作跟这次生病有关么?    “我家在凤凰山上种茶园。”李建国解释说,“从没去过药厂和矿场。”    “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中药么?”急诊医生追问。    “没有。”张翠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之前喝过板蓝根冲剂,在镇上药店买的,这个算么?”    急诊医生摇头,这个板蓝根冲剂肯定跟眼前症状无关。    年轻医生拿不准自己的推断,拿起手机打电话,“主任,我这里正接诊两名特殊病例,需要您过来会诊。”    很快,一位头发灰白的男医生走进诊室。    又是一遍检查。    夫妇两人心惊胆战,年轻医生不能确诊,让个年纪大的主任医生来,看来果然是疑难杂症。    “双手向前伸直。”主任医生命令道。    夫妻俩照做。    本来平稳的双手此时竟都微微发颤。    检查过后,两名医生目光相对,异口同声,“砷中毒?!”    “砷中毒?啥是砷中毒?”李建国一头雾水。    “砷中毒就是砷元素引起的中毒,最常见的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年轻医生解释。    “砒霜?!你是说我两口子被人下毒了?”张翠惊问,这不可能啊,他夫妻俩平时为人和善没得罪什么人。    “也不是。”主任医生解释,“很多外环境都有砷元素存在,比如某些特定矿场,某些制药企业,有些区域的地下水也含高剂量的砷。”    夫妻俩越听越糊涂,不管外环境怎样,他们一直生活在凤凰山上,咋就会中毒呢?    “医生,你确定我们俩个是那个什么砷中毒?”    “症状很像,你们手上的硬结节是砷疔,指甲上的米白横纹是砷中毒的典型症状,不过要确诊,还要做砷元素测定。我先给你们开个单子,做一下尿中砷元素含量。”    “那还拍肺片么?”    “肺片还要拍!除此之外还要查血和肝功,砷中毒会引起全身性症状,要检查的全面一些。”    结果很快出来。    李建国尿中砷元素含量15.71微摩尔每升。    张翠尿中砷元素含量12.71微摩尔每升。    均超出卫生标准1.74微摩尔每升。    夫妻二人砷中毒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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