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世上本无妖 (第2/3页)

”尤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正如你所说，华夏共和国在飞速发展，而竞争也异常的激烈，而我，真的跟不上她的速度了……害！说白了，就是能力太差！我在华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实在是跟不上那种紧张的学习节奏，好在家里有点钱，就把我送出国了，说来可笑，在我们国内一直有种奇怪的想法，就是一个孩子在国内学不好就送出国，仿佛送出国就能成才了似的，不过讽刺的是，我在阿麦瑞肯一所不错的高中里称为了优等生。”

    “哈哈哈!有趣！不过很真实！”谢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笑声令尤金的警惕性减弱了些许，表达欲呈现出复苏的迹象。

    “先生，您应该是清楚的，阿麦瑞肯的教育分层现象非常严重，精英阶层非常精英，而下层素质则非常低下，对此我深有体会，我在华夏共和国接受了完整的义务教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在阿麦瑞肯的高中里，我真的不能想象绝大部分的这些所谓受过所谓高等教育的学生能做出什么事来！我在他们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他们和流氓的区别！”

    “我当然知道，在阿麦瑞肯的学校里对于华裔的歧视和霸凌现象尤为严重，所以——你受到伤害了吗？”

    “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尤金避开了谢特的视线，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那么，你反抗了吗？”谢特有些关心地问道。

    “没有尝试过，因为我知道没用，我永远是班级里最老实的一个，我用尽全力的抹除自己的存在感，说来也奇怪，到了这里以后，我确实想学了，因为我知道，周围这些金发碧眼的败类有国家养着他们，而我一无所有，只有靠自己才能改变命运。”

    “怪啊，我了解这些人的性格，他们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你对他们顺从，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他们的快乐来源就是欺凌弱小带来的纯粹的罪恶感，你不反抗，倒霉的是你。”

    “虽然有些行为无法避免，我都会尽力顺从，不怕你笑话，你可能不能想象我有多怂，有一次我穿了一双新鞋，一个大个子看到了就拦住我要来抢，我一声不吭的把鞋给了他，然后光着脚上了一天课，这种情况很平凡，有时候是上衣，有时候是裤子，反正无论是什么我都照做，如果他们无缘无故地打我，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久而久之，他们就对我丧失了兴趣，他们想看到的是我的狼狈、我的泪水、我奋力地反击然后被他们打倒在地的绝望，可这些我都不会给他们，我能回敬他们的只有没有任何表情的服从，这，就是我最好的反抗了。”

    “可怜的年轻人，那你的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后天的？”

    “嗯，拜他们所赐。

    “哦？”

    “我的反抗引起了他们新的兴趣，他们开始把让我哭这件事视为挑战目标，千方百计地整我，我本以为我已经无懈可击了，谁知道瞎了眼的上帝赐给我了这个。”

    尤金说完用目光示意自己的右腿，裤腿已经完全破了，在残损的布料下，一条干瘦的腿上布满了丛生的腿毛，茂密到骇人的粗大腿毛使整条腿看起来令人十分反感。

    “您不妨再看一下我的另一条腿。”

    尤金说完又卷起了左腿的裤腿，只见他的另一条腿上光洁细腻，腿毛没有任何生长的迹象。

    “这是……”谢特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魔鬼的礼物，”尤金回答道，因为这该死的腿毛，我又被迫回到了众人视野的中央，从此以后，“异类”、“怪物”成了我的代名词，他们逼我脱下裤子，让我露出那确实令人感到恶心的右腿，然后我就沦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最后演变成了群情激愤的围剿，原因是我将这么恶心的东西带到了他们的面前，令他们感到厌恶而无心学习，本来老师是不加入霸凌的队伍的，可当他们看到了我，这个每天不穿外裤，将不忍直视的腿毛带到他们视线里的变态时，连老师也将我放在了道德的对立面，我，无助的我，从此成为了众人口中的污秽之物——腿毛怪人，很傻*的外号不是吗，是的，我带着这外号整整八年，八年！直到毕业……”

    谢特陷入了沉默。

    “您或许想问这件事和我的能力有什么关系，其实关系很紧密，在我上高二时，这件事彻底逼疯了我，然后摧毁了我，最后重塑了我……”

    尤金的眼神突然阴冷起来，若有若无的棕黑色气流在他身边萦绕，还没等谢特反应过来，无数黑色的触须就从他的身边掠过，击中了远处的墙壁，细密的裂纹顿时布满墙面，谢特顺着触须的源头找去，竟然是尤金的那条诡异的右腿。”

    “这就是我能力的由来，当我被他们绑在足球门的门框上用打火机烧我的腿毛时，这些该死的无穷无尽的恶心东西就凭空生长开来，从此以后，我成了真正的腿毛怪人，我的身体素质也发生了质的飞跃，后来的故事就很平淡了，学校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没人再敢惹招我了，当然，我也变成了真正的怪物，后来我平静地完成了学业，进入一家大公司……”

    “等等！”尤金的面部突然抽搐了几下，“现在是几点？公司说了迟到就要被开除啊！”尤金挣扎地站起来。

    “朋友，请冷静下来！”谢特赶忙起身扶住他，“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已经被开除了。”

    谢特话音刚落，尤金变得面色惨白，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力量瘫坐在地上。

    “没了，全没了……”他失去血色的嘴唇在剧烈颤抖。

    “……那个，兄弟，我是一个粗人，不懂怎么安慰人，不过我很能理解你的痛苦。”法克见状缓缓走到尤金面前。

    “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曾经在桂谷当过工程师。”

    尤金听完诧异地抬起头，桂谷，作为阿麦瑞肯高新技术产业巨头的云集之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眼前这个如乞丐一般的男人居然曾在桂谷任职，法克见状随意地摆了摆手，自嘲地笑了起来。

    “但是现在呢，看看我，都是拜那些混球一样的同事所赐，我作为一个本地人，因为家境清寒照样受排挤，而且我也不善于交朋友，前几年真是过的不如狗，工作丢了，钱被骗光了，女友跑了，住处没了，父母早死了，可以这么说，你知道那种荒诞的感觉吗？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要和流浪汉抢报纸当被子，然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