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灯与剑_第三百二十七章 儿时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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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 儿时趣 (第2/3页)

那些连哄带骗的伎俩压根一点用没有不说,还被聂东来一阵冷嘲热讽,说什么他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居然如此心胸狭窄,自己不就是拿了他几张废纸而已,至于让他连自己一个小孩子都骗?还说什么如果老人实在要是缺纸的话,可以跟他支会一声,他可以叫他父亲差人每天向他送一沓过来。再说了反正老人这些纸都已经用过了,也没什么用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废纸一些而已,还不如让他帮老人收了回去,省的老人到时候需要扔的太多,万一要是让他老人家劳神动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一通东拉西扯、冷嘲热讽下来,愣是说的老人哑口无言。

    但是碍于聂乘风的面子,他又不能来硬的,最终只好看着骄傲的像只孔雀一样的小聂东来,昂首挺胸的离去。

    当时的老人真的想要大声质问他一句,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人话吗?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聂东来是真的童言无忌,还是假的人小鬼大,再说了,自己确实一大把年纪了,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不是?不然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大不了自己以后把挥笔的日子改一改,躲着他不就得了?

    可是,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这种想法简直是错的离谱,不管他暗自把挥笔的日子改到那一天,聂东来总会在那一天如期而至,他仿佛就像是老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清清楚楚的知道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此坚持了半年时间,在那半年时间里,老人一改往日习惯,最长的时候他甚至两个月时间没有动笔,而聂东来也两个月时间没有来打搅他。正当他以为自己终于甩开聂东来,兴冲冲再次提笔疾书的时候,聂东来也终于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冒了出来,又是对他一番惨无人道的打劫。老人终于失去了耐心,索性还是按照原来的日程挥书字笔得了,反正怎么躲也躲不了,还不如不躲了呢!

    或许是他觉得老鼠戏猫的游戏并不适合自己,又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聂东来时不时来叨扰自己,反正老人一直以来都在晓心楼三楼提笔的习惯,从未有过改变。

    老人收拾字幅的速度并不慢,可是年少的聂东来却比他更甚一筹,更何况晓心楼三楼的字幅比比皆是,老人还未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聂东来就已经将自己的怀中给塞满了,这下,又到了老人化身鹞子,凌空翩飞的时候了,他也二话不说,直接跃出晓心楼,身形在空中不停地变幻,动如惊龙翱九天,静如翩叶立枝间。

    聂东来趴在晓心楼的扶手上,静静地看着晓心楼前那道飘渺不定的身影,每每此时,他都会觉得那个平日里看上去邋邋遢遢的老人,其实并不像是看上去的那般邋遢。他一直都不知道老人的由来与名头,也曾问过父母多次,但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似乎谁也不愿意说是这个一年四季只会在晓心楼敲钟写字的老人,到底是谁,有何来头,这也使得他对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越发的感兴趣。

    不消片刻,老人便抱着满怀的字幅纸张回到了晓心楼,然后一脸rou疼的看向聂东来怀中,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不管聂东来扔出去的字幅有多少,不管他是从那几个角度扔出去,也不管狂风肆掠的有多大,被聂东来扔出去的字幅迎风飘飞的有多迅捷,他都会在聂东来扔完了之后才动手,并且一定会在它们全部落地之前,很完美的全部捡拾回来,然后以这样的神情,看向聂东来怀里。

    好在聂东来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选择用手去遮挡,害怕老人趁机出手抢夺,但是到后来他渐渐发现,只要是自己揣进怀里的字幅,老人最多也就盯着多看一会,压根不会出手抢夺,所以他也就慢慢变得大胆了起来,不再用手去遮挡。

    直到老人嘴角开始抽搐,聂东来这才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龇牙咧嘴地问道:“老头,这会总该教我敲钟了吧?”

    一成不变的语气,永远如一的神情。

    老人顿时神色一滞,狠狠地道:“别烦我,一边玩去!”

    他们两人的对话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当然,聂东来也就很自觉的又跑去琢磨城头那口大钟了,可不管他如何用力,用什么办法,这口大钟总是鸦雀无声,别说是敲响了,就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大概这也是他总觉得这口大钟新奇的原因了吧?

    其实,儿时的聂东来怎么会懂得品评什么书法的好与坏呢?虽然他觉得老人的字写的确实很有气势,龙飞凤舞,应该是大家风范,可是他能看懂的又有几个呢?

    他之所以跑来不断地勒索老人的字幅,其实不过是他头一回带着老人字幅回到家得时候,父亲以一种诧异的眼神看了他半晌,然后特意叮嘱他说那些字让他好好保存,对他以后大有裨益,切莫胡乱糟蹋了。兴许父亲还是不放心,又转而叮嘱聂东来说这些字都是万金难求的瑰宝,异常珍贵,寻常之人,想要从晓心楼那位手中术的一字都难,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问那位手中要来这样的字几幅。

    看到一向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父亲,如此郑重其事,聂东来自然也就明白,他绝非是在危言耸听,这些龙飞凤舞的字,也必然绝非凡品。当然,那些从晓心楼明抢来的字幅,聂东来也从未随意糟蹋过,而是专门让人裱装起来,挂在了自己的卧房里面,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静坐下来研究一番。

    晓心楼那位老人的怪脾气,是圣铉城众所周知的事情,除了穿着打扮怪异之外,他为人也很怪异,传闻他似乎从来不与任何人交好,即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那些大人物也不例外,而且在聂东来的记忆中,他似乎一直都待在晓心楼,偶尔出来到圣铉城街道上走一遭,也是为了置办一些生活日用品。除了喜好书法之外,他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嗜酒,不过他嗜酒却不同与其他任何人,别人嗜酒是逢酒必喝,甚至有的人到处讨酒喝,而他只好自己亲手酿的酒,别人的酒他从来都一滴不沾。

    作为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对一些事感到新奇好玩的话,他又怎么会年复一年的坚持下来呢?

    聂东来也不例外,他之所以会对晓心楼老人的书法跟那口大钟如此感兴趣,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它们都能让他感到新奇而已。

    于是,年少的聂东来便一头扎进了那些从老人手中明抢过来的字幅当中,一心想要从中研究出个什么玄机来。别看当时的他人虽小,但是身上那股倔强劲要是上来了,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拦不住,用他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他跟他父亲一样,身上有一股别人不具备的傻劲儿。

    之后的一些时间,聂东来虽然有时还会去晓心楼取一些老人的字幅回来,但是去的次数却渐渐少了起来,而且每一次去晓心楼的时候,拿的篇幅也会少上不少,按他自己的说法而言,就是多不如精,所以去了之后,他都会挑一些自己认为最好的拿,当然,也免不了戏弄老人一番,虽然从来没有一次是成功过的。

    无忧无虑地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逝,聂东来生活富裕、万事不愁、自由自在的童年生活,就这样在圣铉城这块和气致祥的风水宝地中安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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