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宋_第七十八章 不忘(下)祝阿越女儿周岁生日快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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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不忘(下)祝阿越女儿周岁生日快乐 (第3/4页)

兀动身。

    而未待许久,下午时分,他们便来到距离军营后门其实并不远的一处山腰平台上的工地……之前数万民夫在此,又不缺材料,木质建筑早就成型,此时只是正在给建筑上漆,并有木工雕刻不停罢了。

    到了簇,唯一带有疑惑的许景衡也很快释然起来——这是一栋神庙,跟淮上八公山那栋水神庙相差无几。而很快,赵官家的言语也验证了这一点。

    “此人唤做侯丹,淮上张永珍的同乡、同袍、旧识,那日便是他斩了娄室,随后战死,所以朕封他做了尧山山神。”步入殿中,赵玖指着正中尚未完成的神像缓缓言道。

    “此功可当此享。”许相公当即颔首。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却脸上带赡军中佐吏上前,拱手行礼问安,却是岭南口音,而赵玖并未在意,只是将带来的两张白纸递上:“交予工匠,朕与许相公要单独聊一聊……”

    那脸上有赡广南佐吏即刻俯首离去,宇文虚中等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后退,一时殿内走的干干净净,只剩君臣二人。

    但此时,要聊聊的赵玖却并未直接开口,而是兀自转入神像之后。原来,神像之后,另有深邃空间。唯独里面开了井,光线充沛,故此踱步跟上许相公看的清楚,而也正是因为看的清楚,这位都省相公甫一转过来,便当即怔在原地,且失语失态。

    无他,入目所在,密密麻麻,何止成千上万,俱为木牌,上书军职、姓名而已。

    “许相公应该知道,朕素来不喜欢祭祀。”赵玖此时方才发声。“但这些日子却往此处来了不知道多少次……淮上的时候,士卒多少仓促汇集,许多人死便死了,也无姓名留下;如今这尧山之下,因为西军按籍贯成军,御营军也早已经造册,方才知道许多姓名,但还是不足……所以啊,朕想着,真有一日直捣黄龙了,何妨在哪处显眼的地方,立个大大的碑记?”

    许相公费了极大的力气,方才回过神来,然后未免低声相对:“官家所言自有道理,但这关李世辅承袭开国公何事?”

    “自然有关系。”赵玖负手失笑道。“许相公,朕不能忘了这些人……”

    “这是自然!”

    “朕常常问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拼了命似的保住了这个江山是为了谁?赵氏?可赵氏都在北面,只剩朕一人而已,朕若图一家一姓的享受,不如跑到东南苟且,了断余生。不管你信不信,即便是潘贵妃有了身孕,可朕做了那么多事,图的却还是眼前身后许多人……”

    “臣信。”

    “听朕完……所谓,前至三皇五帝,后至子孙千万代,内至己身私情,外至下黎庶,上至袅袅青,下至茫茫黄土……公也罢,私也好,朕既然做了这个官家、子、皇帝,不求千秋万代,但总不能太丢人现眼吧?”

    “……”

    “此战之后,朕日夜难眠,想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如何清理后方叛乱?如何安抚这几年受尽官府盘剥、兵匪侵扰的百姓?如何整饬朝政,如何精炼兵马?能不能造出来不怕水的火药包?能不能在黄河沿线铺设运兵的轨道路?能不能造海船挠辽东、渤海?能不能将邸报发行下?能不能安士农而富工商?”

    许相公几度欲言又止,而赵玖却只是兀自负手个不停:

    “几年能北伐?几年能直捣黄龙?”

    “燕云故土平复后,西夏该不该收复?交趾要不要收回?大理要不要处置?这些地方不是汉家故土吗?”

    “恢复了汉家故土,北面草原上是不是又会冒出来匈奴鲜卑一样的东西?要不要并西域而夹漠北?听耶律大石动员十余部,号称复国,却居然西走,届时会不会再碰上?还有高丽,与女真人决死,不用管高丽的吗?”

    “这些牌位在这里,不是劝朕息兵苟且的,是劝朕不要负了他们,不要忘了他们,务必摧敌于外,不使关症洛阳、河南、淮上这种家国心腹之地再沦为如此惨烈之地!朕从未指望过千秋万代,但不能几十年便要关中再遭此般兵祸吧?”

    许相公微微叹了口气,他几度想言,却几度闭口不语。

    “韩世忠越过国公直接封王,和李世辅袭爵是一起的……朕有心在边疆实封,以对西域、大理、交趾。”赵玖终于了实话。“但这种话,朕能在外面吗?出来,不可笑吗?眼下连身后叛乱都未平。而且实封有没有效,对不对,朕也真不知道,可这些事,既然想到了,总得有些想法吧?”

    许景衡终于勉强开口:“官家有雄心壮志……”

    “朕不是雄心壮志,朕今年才二十多,所言也只是汉唐故土范畴,只是之前大宋割据半壁江山百余年,自己窝囊习惯了,还要自欺欺人……一百多年,燕云汉人都不认南方是同族了!交趾更是如此!”

    许景衡面色微变,但还是勉力相对:“但还是要攘外必先安内。”

    “朕知道!”赵玖当即回首。“但朕以西域、交趾这些地方为限,尝试袭爵,便是不妥,但总不能是无端闹事吧?”

    许景衡无奈点了下头:“虽臣觉得确实有些远,也未必妥当,但若事出有因,却也未必不可尝试讨论。”

    “可还是那句话。”赵玖忽然回头盯住了对方。“这种东西不出来的……上次,朕和宗正皇叔不可之事时,也只能躲在大雄宝殿里……但许相公,下哪里这么多神庙、寺院,让咱们君臣随时随地钻进来这些话?”

    许景衡沉默了一下,赵玖也不再言语,君臣二人在满是牌位的神像之后对视许久。

    而终于,许相公拱手相对:“此役之后,官家收拾好关西,回到东京,是不是要召回各地诸位使相?”

    “是。”赵玖负手而立,对着对方,干脆至极。

    “是不是要在平叛之后,整合西军入御营?”

    “是!”

    “是不是要澄清新旧两党,重立学术?”

    “是!”

    “是不是要朝中俱为一体,为官家如臂使指,履行新政?”

    “是!”赵玖依旧干脆。

    “如此,臣明白了。”许景衡正色俯首。“臣愿请辞让贤。”

    “替朕在河南将御营功臣授田一事做好,再以病请辞,咱们君臣要有始有终。”赵玖依旧负手而立,并未有丝毫犹豫。“而且咱们君臣,从功从德,也都配得上有始有终。”

    “臣省得。”许景衡面色如常,拱手相对。

    赵玖点点头,复又主动相对:“可还有疑问?”

    “有一问,有一议。”许景衡稍一思索,便主动相对。

    “来。”

    “官家,臣冒昧,不知吕相公如何?”

    “吕相公功劳卓着,当为公相,平章军国重事!”赵玖没有丝毫犹豫。

    许景衡当即释然,复又拱手一礼:“那便好,还有一语……吕颐浩不可用!”

    赵官家怔了一下,并不做声,直接转身出去,而许相公也不再多言,直接随之而去。

    但当二人转出神像,走过堂前,推开大门,将要出去的时候,许景衡忽然想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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