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的万历时代_第二十九章拓印碑文徼时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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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拓印碑文徼时愿 (第4/4页)

尤其是那两块石碑,在王实和他的团队成员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的重要。

    这两块明朝的石碑,全称“敕修奴儿干永宁寺碑”。立于明朝奴儿干都司官署附近黑龙江岸的石岩上(原时空俄罗斯特林,距黑龙江入海口约150公里)。

    碑有两块:一为明永乐十一年(1413年)的《永宁寺记》,一为宣德八年(1433年)的《重建永宁寺记》,均系明朝宦官亦失哈奉旨巡视奴儿干都司时竖立的。

    永宁寺碑是明朝政府对黑龙江流域及库页岛实行管辖的物证,也是研究明代东北的重要史料。

    清末曹廷杰重新发现永宁寺碑并将碑文拓下,使其得以流传于世;而这两块石碑则被俄国拆除并运往海参崴。

    后世这一时期,外国人也有不少关于永宁寺碑的记录。1808年,日本人间宫林藏奉德川幕府之命在进入黑龙江流域“探险”时,曾见到这两块碑,并写入他著的《东鞑纪行》一书中。

    他这样描述道:“众夷至此处时,将携带之米粟、草籽等撒于河中,对石碑遥拜”,可见明朝的永宁寺碑对当地居民的影响非常深远。但由于他是在船上遥看的,所以没有对这两块碑有仔细观察。

    俄国人最早知道永宁寺碑是在1676年,当时俄国来华使节尼古拉·斯帕法里根据哥萨克的传说,留下简单的记录:“二十年前,在阿穆尔河上和阿穆尔河口同中国人打过仗的哥萨克人告诉我们,沿河上溯两天路程,有一个悬崖上平整出来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逾二十普特的中国吊钟。

    在那里,他们在三个地方发现有铭刻汉文的石碑。当地居民告诉我们:古时候有一个中国皇帝从海路来到了阿穆尔河,并且在那里留下了这个碑刻和钟作为纪念和标志。”

    十九世纪中叶以后,沙俄入侵中国黑龙江流域,1860年,俄国透过《北京条约》霸占了黑龙江、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四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永宁寺碑从此沦落异域。

    此后俄国人又对永宁寺碑不断进行记录和考察。

    1856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律师、驻俄国商务代办佩里·麦克多诺·柯林斯横越西伯利亚,由黑龙江河源顺流而下,直至黑龙江口进行考察,1860年发表了《阿穆尔河纪行》一书,其中对永宁寺碑作了较为详细的描述。

    其中这样写道:“这些土著居民对这个地方(永宁寺碑)及其在古代的用途,怀有一种神圣、持久和强烈的信仰,这种木片制成的花朵无疑是一年一度的献礼,还可能加上一头牲畜作为向这个地方的神抵赎罪的牺牲。”

    亦可见永宁寺碑对当地居民的巨大影响。

    1861年,英国人拉文斯坦发表了《俄国人在黑龙江上》一书,对永宁寺碑的历史遗迹做过简明介绍:“在阿姆贡河(即亨滚河)口附近的黑龙江左岸屹立着一处高达百英尺的断崖,在其顶上发现有古刹的碑、塔二三处和其他遗物。

    1885年,中国学者曹廷杰奉吉林将军希元之命,到黑龙江东岸调查,也看到这两块碑,并拓下了碑文。他对永宁寺碑的考察在他的著作《西伯利东偏纪要》一书中有详细的描述。

    曹廷杰还根据碑文,首次确认这是中国明朝的永宁寺碑,并明确指出了这是明朝设置奴儿干都司时所立的石碑。

    这是原时空历史上对永宁寺碑的第一次详细考察,并揭开了永宁寺碑和明代东北疆域的真相,碑文亦从此流传于世,并得到了重视。

    1904年,沙皇俄国将两块永宁寺碑拆除搬走,转移到海参崴的博物馆中,他们还将永宁寺附近遗迹(如石经幢、八角塔)等全部毁坏。

    后世两块碑仍在海参崴,由于保存条件不佳(其中一碑甚至露天存放),碑文已经模糊不清了。

    ……

    可以说,永宁寺碑就是原时空华夏百年耻辱的真实写照。张嗣修不能理解也在情理之中。在他不理解的目光下,王兴和几名军官神情庄重在拓印碑文,动作非常的小心,温柔的就像抚摸心爱的女人。

    永宁寺碑共有两个,一个是立于永乐七年(1413年)九月的《永宁寺记》(简称永乐碑),一个是立于宣德八年(1433年)春季的《重建永宁寺记》(简称宣德碑),均为花岗岩雕刻而成。

    永乐碑高102厘米,宽49厘米,厚36厘米,碑正面刻汉字30行,每行64字,额书“永宁寺记”;碑阴为蒙古文与女真文,是对汉文内容的简要翻译,各15行。碑两侧均为汉文、蒙古文、女真文、藏文刻写的佛教“唵、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

    碑文中的汉文由明朝官员邢枢撰写,蒙古文由阿鲁不花书写,女真文由康安书写。宣德碑高120厘米,宽70厘米,厚32厘米,碑刻则相对简略,只有正面碑文,额书“重建永宁寺记”,刻字30行,每行44字,碑文全是汉字。

    《永宁寺记》和《重建永宁寺记》简要地记叙了黑龙江下游各族人民的风俗习惯、生产和生活状况,以及明朝政府对当地民众的关怀。

    碑文上明确记载着设置奴儿干都司及钦差太监亦失哈等高级官员前往奴儿干及苦兀(库页岛)上巡视和宣抚女真等部落的经过,阐述了明朝政府在奴儿干造寺塑佛的宗教和政治目的,推行“柔化斯民”政策所取得的成效;生动描绘了各族人民效忠明朝政府,履行属民义务,表示“世世臣服”的热烈场面。

    《重建永宁寺记》云:“永乐中,上命内官亦失哈等,锐驾大航,五至其国,抚谕安,设奴儿干都司。……宣德初,复遣太监亦失哈部众再至。……七年,上命太监亦失哈同都指挥康政,率官军二千,巨舡五十再至。”

    《永宁寺记》云:“昔辽、金畴民安故业,皆相庆曰:‘今日复见而服矣!’”表明中国辽朝、金朝以来历代政府都对这一地区实行管辖,而明朝则继承之。

    碑文还记载亦失哈、康旺等“自海西抵奴儿干及海外苦夷(库页岛)诸民,赐男妇以衣服、器用,给以谷米,宴以酒食。皆踊跃欢忻,无人梗化不率者。……国人无远近,皆来顿首,谢曰:‘我等臣服,永无疑矣!’”

    在碑记后面还有一百多人的题名,其中既有汉族人,也有少数民族,包括钦差内官、东北各地主要卫所官员和奴儿干都司衙门官员的官职、姓名,特别列署了安乐、自在二州各族官员的名字及各族工匠、医生的名字。

    王兴等人把拓印好的碑文晾干以后,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一个檀木的匣子里,外面还贴上了封条。然后交到一名通信军官的手里,看样子是要通过军邮寄出去。

    寄给谁?不用想肯定是指挥使王实,也许还会送到小皇帝手里。看着这一幕,张嗣修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王实这些人有时候做的事情,他根本看不懂。

    难道王实的先祖也参与过永宁寺的建设?要不然这些人怎么会这么慎重。

    据父亲说:这王实来历神密,吏部曾查过永乐年间的人事档案,当年的军官中,根本找不到王实先祖的名字。

    想到这些,张嗣修不由自主的瞥向碑文的落款名单,第五排那个卫指挥王谨的名字,落入了他的眼帘……

    (未完待续)

    PS:——叹吉林失出海口——

    惜望图们江,古来可通航。满清屡败战,割地赠罗刹。

    邻国架铁桥,余望海神伤。只闻浪潮声,不见海之洋。

    临江望三国,尔作奇景看。吾恨国之殇,国人岂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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