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通天大道，独木小桥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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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随后他对手术的分析和建议，让号称上海脑外一把刀的陈院长，也不停地点头称是。外行的我，知道，老陈，是高手，那老朴，这是高手中的高手了。章正鸣告诉他，已经订好了明天飞上海的机票，教授是否方便明天成行？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按照教授的意思，通知航空公司签票。

    朴老头子在章正鸣的盛情之下，想也没想，马上答应明天就飞去上海。还诚恳地问，是不是有必要带一个医疗班子？霎那，老陈面色阴了天，章正鸣忙说，不必了，已经很麻烦了。朴老头子识趣地打住。

    餐桌上食物的丰盛，叫人眼花缭乱。韩菜这个菜系，当时正风靡全中国，提起它的滋味，谁要是讲不知道，在旁人眼睛里面，他一定是个怪物的形象。我恐怕就是怪物中的一员。

    章正鸣跟张教授几乎不怎么动筷子，朴老头子这个韩国佬，则对一桌子的菜式，情有独钟。他那张猪八戒似的拱嘴，几乎没有得过空闲。我呢，在这样的场面上，就算多么想做一次饕餮之徒，也被装淑女的心态框住，不可能恣肆。

    略显疲乏的面色，不停地吸着香烟，章正鸣令我突然走神了，莫名奇妙地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人们常说，谁是谁的“贵人”，那他是不是我的“贵人”呢？在他人看起来，应该算是的吧。可惜，所谓的贵人，是不图你什么的人。但是章正鸣之于我，怎么可能无所图？

    当然，我觉得，我能给他的，相比他能给我的，那个叫微不足道。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很清楚自己有的资本是什么，可以与男人对等交换的是什么。下面的路，我还有的选择吗？

    送走朴老头子，陪老陈进了他的客房，章正鸣讲，老陈，恕不奉陪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飞机呢。在房门口，张教授跟我们道了晚安，顾自洗澡上床歇息。

    走在静悄悄的走廊，章正鸣长长吁了一口气，眼看肩胛就松垮下来。路过楼层服务台，我瞥了一眼背景里的电子钟，都已经晚上九点五十分了，所以，听到他提议出去走走，我连忙讲，算了吧，你太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艰难地笑笑，也是，蛮吃力的。我内疚地讲，全为了我呀。他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面，晃了晃，刘晓枫，这种话，我希望从今以后不要再听见。

    我窘了。与我想象的反应完全不同。

    我想到的是琼瑶情节中，章正鸣含情脉脉地牵起我的手，说，是啊，因为我爱你……

    我被自己雷到了。

    还好，这时电梯门开了，几个欧洲人从里面嘻嘻哈哈地出来，为我遮挡了一下尴尬，哈罗！我也摆摆手，回应了老外一句，嗨！

    电梯开到十八层停下，章正鸣领我出了电梯，左转，一直走到底，一扇高大的黄花梨雕花双开门，赫然矗立面前。我讶异道，章、章总，这是总统套房啊。他很平静地讲，傻丫头，我要的就是这个套房啊。我讲，为什么？他反问我，你讲为什么呢？

    我面孔腾地跟遭受火烤一样，guntangguntang。其实，临来韩国之前，我就明白了，风啊雨的，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对自己讲，上帝是公平，获得你需要的，付出你所有的。所以，有得，必有失，这是生活的法则。谁能逃得掉？

    其实说实话，我甚至并没有反感。

    这间套房的门顺利的开启了，身穿高丽传统服装的、年轻的女招待和男仆欧，笑容可掬地引领我们。套房里，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瞿铄的管家，以深深的鞠躬迎接客人的到来。

    我被这种规格的接待，尤其是房间的所有陈设，所震撼。章正鸣嘴巴贴在我耳边，悄悄地讲，刘晓枫，今夜，你是这里的公主。我幸福的险些晕倒，太奢侈了，没这必要。他说，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是上天送我的一颗星星，光芒耀眼，美得不像凡间的物品。你懂吗，一闪一闪亮晶晶，就是你。你该这样生活。

    我突然想起“有痣女青年”的论调。对的，我要走我的通天大道！